拥兵八十万,父皇你这是要造反嘛?
萧宇虽然对林清皖这丫头越来越感兴趣,但面上却是微微一笑。
他自然不会说这榜一大哥是指那些有钱人。
而且他还听说那些榜一大哥,吃的很好。
思绪暗涌,萧宇并未回答众人,而是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放下酒杯,“既然诸位如此盛情,那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致,这样吧……”
“我按照诸位出的题目当场作诗,若是诸位满意,便可现场竞价,价高者得,如何?”
他既然是来敲竹杠的。
当然是赚的越多越好。
啥?
这马先生竟然把卖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?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
众人面面相觑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他们设想过很多种可能,却唯独没有想到,萧宇竟然会如此直接。
这哪里像是文人雅士,这分明就是市侩的商人!
萧宇自然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里。
但这么好的赚钱机会,他要是不把握住就是缺心眼。
而且他这次就是为了赚钱才来的。
何必装出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。
“马先生,您……您这是何意?”
这时候,有人忍不住开口,语气中带着几分质疑,“我等以诗会友,乃是风雅之事,您如此直言金钱,岂不是……岂不是有辱斯文?”
“有辱斯文?”
萧宇闻言哈哈大笑起来,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,“这位公子,方才诸位争相竞价,动辄数千上万两银子,那又算什么?难道那就不算有辱斯文?”
反正他也想通了。
他这次过来就是圈钱!
“这……我……”
只见那年轻人顿时被萧宇的怼的面红耳赤,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“你们口口声声说以诗会友,可实际上呢?”
萧宇见着人支吾半天屁都放不出一个来,再次环视四周,目光如炬,“到头来还不是在比谁家更有钱,说到底不过是在攀比罢了。”
“而且既然是攀比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呢?”
萧宇见众人脑袋迈的更深了,当即冷笑一声,“我不过是把这层遮羞布撕开了,诸位又何必如此激动?”
经过上次的诗会,他算是看明白了。
这些人都是来攀比的,装狗屁的清高!
众人被萧宇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,皆是满脸通红,就好像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一样。
他们开过不下几十场诗会。
但实际上还真没把心思放在诗词上,而是把诗会当成了一个炫耀财富攀比家世的存在。
如今被萧宇毫不留情的说破,众人只觉得羞愧难当,无地自容。
“既然诸位从小就饱读诗书……”
萧宇见众人沉默不语,语气不禁缓和了几分,“那你们知不知道这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?这一两银子又可以让一个普通的百姓吃上多久?”
众人面面相觑,依旧沉默。
他们从未想过这个问题,也从未关心过那些普通百姓的生活。
“你们在这里吟诗作对,一掷千金的时候可能想过……”
萧宇说到这里眼底涌现一抹悲凉,“莫说京师之外,就是这京师之中的平民百姓,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,难道你们的铜臭气不重?”
这些连文会都能拿出来攀比的装毕范,竟然还有脸他铜臭味重。
众人一时语塞,竟无人应答。
一时厅堂之内落针可闻,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。
就连林清皖这位素来以才情著称的吏部侍郎千金,此刻也微微蹙起了眉头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愧疚。
她虽出身官宦之家却也并非不食人间烟火,只是平日里沉浸于诗书之中,很少去关注这些民间疾苦。
如今被萧宇一语点醒,心中顿觉五味杂陈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
萧宇见到众人皆是羞愧的低下头,他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,而且他声音低沉而有力,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……好诗,好诗啊!”
这时候一位年轻公子猛然抬起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,而且他满脸急切,似乎生怕萧宇不答应一样,“马先生,这……这莫非是您的大作?不知此诗可有全文?在下愿出三千两白银,购下此诗!”
“三千两?这位公子,你倒是真舍得。”
然而萧宇听到这话却是笑了,甚至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,“也好,反正马某今天也是奔着银子来的。”
“但是此诗甚长,马某今日就只说四句!”
他倒是没想到在场的除了王志杰,竟然还会有人会如此舍得下血本。
不过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。
毕竟这种冤大头越多,他越能赚到银子。
想到这里,萧宇忽略众人疑惑的眼神,缓缓起身吟诵起来。
“暖客貂鼠裘,悲管逐清瑟。”
“劝客驼蹄羹,霜橙压香橘。”
萧宇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,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众人的耳中。
而众人反而有种感同身受的感觉。
这不正是他们平日里的生活写照吗?
与此同时,众人心中隐隐也感觉到一丝不安。
随即便听萧宇的语调陡然一转,霎时变得沉重而悲凉起来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,”
“荣枯咫尺异,惆怅难再述!”
诗句吟罢,全场一片死寂。
众人全都神色复杂的看着萧宇,一时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样。
而且所有人都沉浸在萧宇的诗句之中,久久无法回神。
林清皖则是呆呆地望着萧宇,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敬佩。
因为萧宇的诗不仅有华丽的辞藻,更有悲天悯人的情怀。
这才是真正的文人风骨!
这一刻,林清皖看向萧宇的眼神彻底变了。
林清皖本以为萧宇化名马大岭只是为了方便赚钱。
可是如今看来,事情远非她想的那么简单。
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”
这等振聋发聩的诗句,从一个落魄书生口中说出或许只是对现实的批判。
但从一位郡王口中道出,那意义便截然不同了!
一时间,林清皖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