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说了什么？”

温祈知摆出一副“不问出个所以然来，誓不罢休”的样子。

顾言沉表现得云淡风轻，“没什么。”

温祈知抓住他的手臂，仰头逼视，“别想糊弄我，肯定说了什么。”

不然那些人为什么突然看她一眼，然后就走了。

“真没说什么。就说家里有人管得严。”顾言沉声音顿了一下，偏头看她，“会生气。”

“只是这样？”温祈知显然不信。

“当然。”顾言沉挑眉，“你还想怎样？”

“没。”温祈知撇嘴，松开他，“没想怎样。”

顾言沉笑了，递来一束花。

“给你的。”

“知宝，毕业快乐。”

温祈知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了花，定睛一看。

洋桔梗配小雏菊。

“谢谢哥哥。”温祈知说。

不过这是什么搭配。

他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，为什么送这种。

虽然好看，很小清新，但一眼看去白白绿绿。

难道是暗喻她以后做人做事要清清白白？

还是说花店被别人买光了，没有其它的了？

温祈知一脸不解地接过。

裴临则和宋晚汀在前方招手，示意该回去了。

温祈知摇摇头，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想的东西，拉上顾言沉朝他们走去。

另一边，刚才找顾言沉要微信的那几位女生其实没走远，而是分散站在人群里，好奇的目光跟随温祈知移动。

有两个是朋友，一起来的，其中一位歪头问身边的同伴。

“我突然想起来，他旁边那个女生不是这届高三的温祈知吗？传闻不是说他俩是兄妹？顾言沉为什么说是他女朋友？”

说话的女生跟顾言沉同一届，十一班的，今天过来接自己妹妹下考。

“对啊，我也是刚才才记起。”同伴顿了顿，补上一句，“不过好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，既然这样，也不是没可能……”

两个人都沉默了，盯着离开的那两道背影看。

……

*

高考结束后没几天，温祈知十八岁生日紧接着到来。

温祈知本想和家人一起，再喊上几位朋友，简简单单的度过。

顾家一群人纷纷表示不同意。

用燕妗的话来说——顾言沉十八岁生日是怎么办的，温祈知要按照一模一样的来。

顾家有一处小别院，用来举办这次成年生日会的场地。

生日宴的来宾分为三种。

顾家的自家人、温祈知的朋友、和顾家有交情的商业伙伴。

温祈知只用负责联系自己想邀请的朋友，其余的事不用管。

江城一中七班的那些同学，除了个别真的没时间，其他都来了。

以前学校的同学，温祈知也邀请了当时走得比较近的。蔺城太远，来了几位。不能来的那些，人未到礼物提前送到。

还有两个人。

生日宴定在晚上举行，当天上午。

温祈知犹豫了好久，还是选择打电话给叶萧霖，告诉他们今天是自己的生日，希望他们能参加。

电话那头听完，沉默了好久。

温祈知感觉奇怪，以为对方没听清，准备问第二遍的时候，叶萧霖说话了。

“很抱歉，我们今天有事，不在江城。”

温祈知知道他们不喜欢参加这种人多的聚会，估计是推脱的说辞，也预料到会得到这个回复，低低“哦”了一声。

叶萧霖听出她的失落，叹了一口气。

叶萧霖：“不是不想去的借口，是真的有事。要是可以，我们也想参加。”

叶萧霖：“虽然不能去，但是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，今天晚上应该会送到。”

温祈知连忙说：“不用了，我没有找你们要礼物的意思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叶萧霖打断她，又重复了一遍，“我们知道——”

“——这只是我和叶老爷子的一份心意，请你务必收下。”

“那好吧……”温祈知低声道谢。

顾言沉在温祈知挂断电话后靠近，看到她的表情。

“怎么了，一脸不开心。”

温祈知大致讲了一遍刚才的通话。

说自己不知道为什么，知道他们不能来后，心情格外低落。

“没事。”顾言沉揽上她的肩膀，轻轻拍了两下，“相信我，很快，很快就可以了。”

温祈知觉得他话里有话，但来不及多问，顾老爷子过来了。

为了方便，顾家一行人都住在小别院里。

这座小别院很大，中间有小湖，再住进一些人完全不是问题。

顾爷爷站在几米远的地方，对温祈知说：“小祈知，来一下书房。”

温祈知下意识寻找顾言沉的眼睛。

顾言沉松开她，不轻不重在她后背推了一把。

“去吧。”

温祈知跟着顾老爷子进了书房。

顾老爷子绕到书桌后坐下，见温祈知杵在门口，示意对面的椅子。

“过来，坐。”

温祈知走过去，规规矩矩地坐着。

在她的记忆里，顾老爷子喊人进书房，多半是挨训。

不管是家里的长辈，还是平辈的堂哥姐堂弟妹。

论被训过次数最少的，当属顾言沉和温祈知。

前者是自身行事缜密，无错可训，一次也没有。

后者只被训过一次，因为受欺负了不说，瞒着家里人。

温祈知快速在脑子回忆近期的所作所为，是不是做错了什么。

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，对面开口说话了。

顾老爷子沉声道：“手伸出来。”

温祈知心里一咯噔。

她究竟干啥了，居然还要挨打？

要知道，从进顾家那天起到现在，顾爷爷可是从来没打过她。

温祈知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一脸无辜瞅着对面，也不敢问。

对上温祈知的眼神，顾老爷子眼皮就是一跳，微微叹气。

真不知道那颗小脑袋瓜里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。

从温祈知的角度，只见顾老爷子拉开了书桌抽屉。

温祈知内心道：丸辣、丸辣，要拿出戒尺打我了。

顾老爷子手里多了一个东西。

温祈知吓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：怎么办，顾爷爷拿了一个木质盒子出来。

嗯？

盒子？不是戒尺。

温祈知眼睛瞬间睁大，还凑近了瞅。

顾老爷子好笑地看着她，“现在不怕我打你了？”

温祈知心虚摸了摸鼻子，转移话题。

“爷爷，您喊我过来是有什么事？”

顾老爷子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，推过来。

“这个给你，算是生日礼物。”